關西機場救災事件真相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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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 蘇啟誠處長 内閣府大臣補佐官島尻安伊子 琉球華僑總會會長張本光輝

【大阪/採訪報導】九月四日燕子颱風強力橫掃日本關西地區,造成關西機場關閉, 七千多名各國旅客及工作人員被困機場一天一夜事件。由於中方媒體不實報導中國大使館派專車進入關西機場接送中國旅客離開機場,又有網路散播台灣旅客只要承認自己是中國人就可上車等不實消息,造成駐日大阪辦事處連日被台灣媒體和網民批評毫無作為,救災不力,由於究責聲浪不斷,十四日不幸發生大阪辦事處處長蘇啟誠在官邸引咎輕生的悲劇。

根據調查,燕子颱風橫掃關西前一天,日本氣象局就發布緊急颱風警報,因此包括華航、長榮在內的各主要飛往台灣的航空公司,都提前一日在官網宣布班機取消,因此當天機場並沒有台灣的旅行團旅客,只有少數不畏颱風,自行前往機場的自由行旅客。反觀大陸的旅行團有七百多位滯留空港,原因據了解是部分大陸的航空公司並沒有提前一天宣布飛機取消,而是當天才取消,因此造成七百多位中國旅客滯留機場。

根據台灣媒體觀察教育基金會與優質新聞發展協會共同支持成立的台灣事實查核中心直接向關西機場辦公室求證結果,事發之後,確實有多家大使館包括中國大使館在內致電關西機場關心災情,中國大使館也確實提出派車接送中國旅客的要求,但被關西機場拒絕。關西機場拒絕的理由是由於連絡橋重創,當時對外只剩一條連絡車道,因此車輛全面管制,只出不進,除非是關西機場指定的車輛,否則任何民間車輛一律不準進入機場,因此大陸媒體指稱中國大使館的巴士直接開進機場救人,與事實不符。

不過,關西機場也證實,九月五日確實有十五輛巴士前往距離機場最近的中轉站泉佐野車站,並集中停在泉佐野購物中心停車場等候中國旅客上車。九月五日上午,關西機場開始派出巴士不分國籍地將關西機場旅客接送到中轉站,由於中國的航空公司地勤人員在機場有協助旅行團一起用中文引導中國旅客,集中搭乘關空機場的指定車輛,以致讓在場的台灣旅客誤以為有中國專用車,才有了網路上流傳的以為要承認自己中國人才能搭乘專車的不實謠言。經與關西機場查證,所有車輛都是關西機場派出的,沒有所謂中國人指定車輛。所有中國旅客先被載往泉佐野車站附近的購物中心,再改搭等候在停車場的巴士到大阪市中心。根據大阪辦事處給外交部的報告指出,這些車其實是免稅商店為招攬客人派的車,但對外則宣稱巴士是中國大使館提供的車輛。根據中國大使館的公告,九月五日中國大使館一共協助中國旅客1044人(包括香港117人,澳門5人,台灣32人)撤離機場,從數字中顯示,確實有台灣旅客搭乘了中國大使館的便車。

左起 蘇啟誠處長 琉球華僑總會會長張本光輝

這次中國大使館迅速派出巴士協助旅客脫困,展現出有別於他國的高效率,當時機場內有來自世界各國的旅客,並未看到其他國家有派車的行動。大陸媒體事後紛紛大讚祖國很給力,但據了解,中國大使館之所以表現如此高效,是因為過去三年間,中國旅客在機場發生過多次騷動事件。例如在今年初的一月二十四日 ,發生一架從成田機場飛往上海的廉價航空因大雪延遲二十四小時,一百多位中國旅客不願離開機場,堅持要留在機場過夜(按照規定成田機場第三航廈不準過夜), 還在機場集體唱國歌,並發生和警衛肢體衝突的事件,上了日本新聞版面,最後由中國大使館出面解決。類似的事件還發生在2016年十二月二十四日的北海道新千歲空港,因此中國大使館非常重視這次機場受困事件,很早就派專員到現場坐鎮。

駐大阪辦事處處長蘇啟誠擔任外交官二十七年,是眾人口中勤勉認真的官員,二個月前剛剛從那霸辦事處榮調到大阪辦事處,在颱風當天,蘇處長和其他組長級以上官員一直留守在辦事處,網路謠言說大阪辦事處關閉並非事實,關閉的只有因為颱風天暫停服務的簽證窗口處。在機場受困事件發生之後,大阪辦事處發現在救災過程確實有力所未及之處,一是颱風前日,日本氣象局早已頒布強烈颱風警報,二是飛往台灣的班機已經提前一天通知班機取消,因此並沒有台灣旅行團的旅客被困機場,但是沒有料到的是仍有少數的自由行旅客滯留機場,而且自由行旅客因為散居各處,其行蹤和人數,大阪辦事處確實難以掌握。針對此點,謝長廷代表已指示內部檢討將來如何改進對天災受困旅客的緊急救難協助。

雖然事後證明中國的巴士並未如報導所寫直接開進機場載人,而是等候在中轉站,但是中國領事館有派車,我們沒有派車是事實。蘇啟誠代表私下也曾對友人無奈地表示「對方有派車,我們沒有派,怎麼解釋也沒用。」還說過「連累謝代表,罪過」等話,身為一個有責任感的外交官,在這次事件中,他顯然更多的是自責,只是沒想到最後他竟會選擇輕生,確實令人惋惜不已。

十九日外交部公布了大阪辦事處的檢討書,蘇啟誠代表在檢討報告中寫道「本處未派員前往車站或港口關心國人,讓國人有感,難辭其咎。」、「本處蘇啟誠處長未能採取適時、適切對應措施,深感有愧職守,願坦然受處」。從報告中看出 蘇處長是個有擔當的人,並未歸咎部下,願意承擔一切處分,這樣一個負責任的外交官,卻在一場並無造成任何同胞傷亡的天災中,犧牲了自己寶貴的性命,值得所有人省思。

在台灣的外交處境日益艱難的情況下,我們是不是應該給予第一線的外交人員更多的支持和鼓勵?例如發生緊急天災的時候,只依靠代表處人力確實不足,但是日本各地都有許多熱心的華僑團體和宗教組織,在遇到緊急事故時,是不是可以結合民間的力量,建立緊急救災機制,由代表處統籌調度?還有國人在享受廉價航空自由行的樂趣的同時,是不是應該加強自我安全意識,如加入海外旅行保險,以便因應各種疾病或班機取消或行李遺失等突發狀況?請用積極的建議代替消極的指責和批評,不輕易相信和散播網路未經查證的流言。愛台灣,請用實際行動一起努力!